我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，盯着贺窈那张娇艳明媚的脸蛋，好半晌后才艰难地道：“何朗……不……不可能？！”
我底气不足，声音又小又弱，说的话连自己不能信服。
贺窈眨了眨眼睛，“我没有理由骗你，而且到底是不是，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。”
我想起何朗对我的厌恶，还是在床上无时无刻的折磨，身子忍不住晃了晃，一阵目眩耳鸣，“不……我不相信，如果真是他，那天他……他为什么还会放过我，不让我去陪李老。你肯定是骗我的，对不对？！”
贺窈神色闪烁，没有吭声。
我心中燃起微弱的希望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，“你带我去见何朗，我要亲自问个明白。”
贺窈大叫道：“你干什么？你抓痛我了！”
我充耳不闻，拖着她往公司里面走，却冷不防被人从身后抓住肩膀。
我疼得倒吸了一口气，抬起头一看，却是何朗。
他将贺窈护到身后，神情冰冷，望着我的眼神却十分复杂，“陈蔼，我说过你，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。没想到你胆子这么肥，不但不听，竟然还敢纠缠窈窈。”
我不顾身上的疼痛，急切地道：“何朗，贺窈告诉我……”
贺窈突然大声打断我的话，拽着何朗的袖子往公司里走，“朗哥哥，我爸爸已经在里面等了好久了，我们快进去吧。”
贺窈这样的表现，让我更加怀疑。我连忙挡到他们两人的面前，急声道：“何朗，我就问你一句话，贺窈说得是不是真的？”
何朗拧眉，侧头看了看贺窈，眼中带着疑惑。
贺窈咬了下唇，显得十分为难地道：“陈小姐问的是鉴定的事情，她不相信……”
“好了！”何朗打断贺窈的话，眉心皱得更紧了，他看了我一眼，微抿了下唇，对贺窈道：“我们进去吧。”
他这是默认了。巨大的恐慌如潮水将我淹没，泪水不停地往外涌，让我连他的样子都看不清。
见他要走，我匆忙抹了把眼泪，紧紧地拽住他的袖子，绝望又无助地说道：“何朗，你不能这样子。灏灏……灏灏他马上要死了，你……”
贺窈却冲出来，一把推开我，“陈小姐，你再这样纠缠不休，我就要叫保安了。朗哥哥，再晚一会，我爸该生气了，不要再耽误时间了。”
我被推得一个趔趄，差点跌倒，何朗却扶住了我。见我看他，他飞快地放开手，神情淡漠地说道：“我帮不了你，你走吧。”
何朗说完，贺窈趾高气扬地看了看我，得意洋洋地挽着他的胳膊，两人并肩离开了。
我木然地望着他们的背影，只觉得身上的骨头仿佛在一瞬间被人抽走似的，软得连挪一步的力量都没有。
何朗，你为什么这么狠心，你明知道灏灏是你的孩子，你还放任他去死！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，等我回过神来时，我已经到了医院。灏灏躺在床上，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，如果不仔细看，根本察觉不出他胸口的起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