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，寒风凛凛。
屋内一片凄冷空寂，楚言儿蜷缩在单薄的被子中。
轩月阁是顾王府中最偏僻的处所，而她是世人眼中，离世了五年的顾王妃。
“嘎吱——！”
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，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顾明瑞身穿锦袍，面容冷峻的从屋外走进来。
楚言儿望向他，一向沉寂的眼眸显出几分喜意：“明瑞，你来了。”
每月中旬，顾明瑞都会照例来看她。
她正欲上前替顾明瑞宽衣，然而下一秒，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。
“本王他日便要迎娶正妃。”
空气似在一瞬间凝固，楚言儿的手僵在半空中。
她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，嘴唇轻颤：“那我呢？”
“她只是续弦。”顾明瑞冷声道。
楚言儿僵在半空中的手，缓缓垂下，声音很轻：“只有正妻亡故，再娶新妇才叫续弦。”
顾明瑞听到她这话，眸色骤然冷了下来。
“对外早已宣称：你暴毙多年”
一时间，楚言儿如梦初醒。
是啊，她怎么会忘。
五年前，两人成亲不久，顾明瑞说，朝堂纷争不断，自己是他的软肋，最好藏起来。
为了顾明瑞的安全，成亲不到两月，她便依着他的话，对外宣布突发恶疾去世。
这一被离世，便是五年！
思及此，楚言儿满心苦涩，她抬起头望向顾明瑞：“那你要如何安排我？”
顾明瑞对上她空洞的眼神，心里有些许愧疚升起。
他嘴唇亲启：“楚言儿在世人眼中已死，你若想回我身边，本王可纳你为良妾。”
闻言，楚言儿只觉全身血液冻住，再说不出一个字。
顾明瑞见她脸色苍白，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。
轻声开口：“你放心，就算是妾，本王也会待你如初。”
他声音温柔，字字如刀。
他的拥抱，楚言儿第一次觉得如此冰冷，她轻轻地向后退。
“楚家书香门第之家，你要我如何做这个妾室？王爷。”
顾明瑞还是第一次见她拒绝自己，当即冷声。
“本王不是和你商量。”
语罢，他摔门离去。
“嘭！”的一声响，似是砸进了楚言儿心里。
……
一夜难眠。
天微亮之时，楚言儿独坐在铜镜前，看着镜中自己的脸。
五年前，她的样貌不是如此。
只因顾明瑞说她不能露脸于人前，便请了她的师父为她换了一张陌生的脸。
楚言儿白皙的手抚摸着那张脸，莫名心烦。
她起身走出内屋，看着顾明瑞主院的方向，忍不住朝着那边走去。
顾明瑞说过今生不会负她，他不能食言。
然而她刚踏出院门，便被两个侍卫拦住！
“回去！”
“我要见王爷。”楚言儿声音清冷道。
侍卫闻言，却依旧拦在她面前：“摄政王有令，活人不得离开轩月阁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