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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话的人叫杜岚,公安局刑侦科的科长助理。他攒住死者的左手,摆弄着手里的东西说。
“嗯!看样子像是谋财害命!”
副科长申城拿起死者的皮包,里边是一叠染着血渍的手稿。他脸色铁青,冷冰冰的毫无表情。
他们两人都是F市公安局的刑侦人员,老资格了。
“那你说呢,老钟?”郝局长搓了搓手,转向老钟。刚才,是他打电话把老钟喊到这儿来的。
老钟抬起头,眨巴了几下眼睛。前面,小吴小谭正在仔细地观察、勘验,拍摄着现场。有两个公安人员——小王、小宋,正牵着那两条汪汪狂叫着的警犬,往白云街方向跑去。
“怕未必!”老钟轻轻地吁了一口气,蹲在尸体跟前,仔细地勘查起来。
被杀者为男性,四五十岁光景。瘦长脸,乱白发,穿着一套崭新的中山装。他睁眼咬牙,满脸怒气。除了插着尖刀的前胸外,他的手臂上,颈颊间,都有几个血肉模糊的刀口。
看着这愤怒的面孔,老钟的心里别地一跳。咦,这老头儿看起来怎么这样面熟?自己在哪儿见过他?想罢,老钟蹲下身去揩了揩被杀者面部的血,认真而仔细地端详起来。
局长看看申城,又看看杜岚,小声地说:“这个人叫黎贝锡,是市歌剧团的原编剧。十年浩劫时被迫逃亡在外,最近经平反才回来……”
经郝局长一提醒,老钟想起来了。半个月前,公安局奉市革委会之命,委托他调查处理了文化大革命时遗留的一起积案。当事人就是这个黎贝锡。备案者说,黎贝锡是一个混进党内的坏分子、反革命修正主义的黑小丑。他利用自己窃取的剧团编剧之职,疯狂地反党反社会主义,实属罪大恶极,百杀不赦。后来,他又坚持反动立场,抗拒改造,假借畏罪自杀潜逃在外,一直没有缉拿归案。在黎贝锡洋洋数万言的“罪证”背后,盖着通红通红的市、剧团、公安局的大印。接手这个案子之后,老钟经过了详细的调查,发觉这些罪名、罪证纯属是陷害和捏造。市、局党委按照党的政策,根据群众的意见,给他平了反,恢复了工作,把他从外地请了回来。谁知这个刚刚受到党的阳光温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