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很快跑过来，七手八脚地把封舜按住，把吊瓶重新挂好，语气不悦道：“这位病人，麻烦配合一点，我们工作也很忙，可禁不住你们这么折腾。”
封舜只是紧紧抿着嘴，愣愣地看向天花板的方向，任由他们捣鼓自己的身体，就好像彻底变成了一副没有灵魂的木偶。
半痴半傻间，心里有一个声音，无比清晰地告诉他，从此之后，山河变色，没有了林笛，这世间，再无任何乐趣可言，余下的漫漫人生，不过是时钟在无意义的摆动，不过是，一具行尸走肉罢了。
两天后，封舜在殡仪馆见到了林笛，她被装在一个小木盒子里，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。
盒子上贴着她的相片，小小的一张，底色是黑白的，她的笑容却那么夺目，那么刺眼，刺得他双眼发红，泪流满面。
为什么？他看着她的相片，满目疮痍，颓丧地跌坐在地上，直到此刻，他终于承认，因为自己的执念，那可笑的执念，毁掉了一切。
“把她的骨灰给我！”他眼看着赵君诚要带她离开，终于忍不住，冲上前去抢。
“封舜，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，你都已经害死她们母女了，你到底还想怎样，难道你还想她们死了都不得安宁吗？”赵君诚冷着脸，语气冰凉。
“是我的错，我错了……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，我……我当时只想让林家破产，我想让她看见我，我想让她知道自己错了……”
“够了，封舜，你不要找借口来掩盖你的所作所为，现在你道歉还有什么用？人都已经死了！”赵君诚揪着他的衣领，咆哮出声，这些天来，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心如死水，所有的情绪都跟随林笛的逝去也一同消逝了，可现在看见封舜，他还是忍不住，如果没有他，那个浅笑嫣然的女孩，他心爱的小女孩，还活着，即时有病痛，至少，在她短短的生命里，不会受那么多罪，吃那么多苦。
“呵呵呵……”他看着封舜，嗤笑出声：“封舜，你现在什么都有了，有钱，有地位，但是你却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，我很高兴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，也许，这是阿笛在天之灵，惩罚你，你就一辈子愧疚吧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