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长年战乱,凋敝不堪,容颜苍老有如过气妓女。
折返长安的当天,下着霏霏细雪,雪中长安更显萧条凄凉。
坐在车辇内的玄宗也是白发苍苍,老态毕现。当年,他是与玉环双双离开长安,投奔四川,而今,却只有他一人凄凉而返。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,心境一片惨淡,有着说不出的心酸。
此后,他闲居于宫内甘露殿。
要知道,历来的戏曲艺人都尊唐玄宗为梨园始祖。玄宗自小在宫廷中受到了良好的音乐训练,十分喜爱歌舞戏剧。有一次,在祖母武则天举行盛大的宴会上,小小的他当众表演了《长命女》,群臣喝采。后来他能演奏很多种乐器,最擅长的是羯鼓和玉笛,而演奏羯鼓就等于是指挥乐队。身为平王期间,他就曾创建过一个散乐戏班;称帝后不久,又建立了一个戏曲活动中心,选定梨园作为这个中心的所在地。
这样的人,怎么能在默默中忍受寂寞与凄凉呢?即便是怀念往日尊荣,伤感叹息,愁苦郁闷,他还是要在乐律中打发痛苦时光的。但那些能够演奏人世间绝妙音响的乐器,早已被洗劫一空,尽数摧残了!此刻,唯一静静待在宫内,完好无损的只有那个蓝田美玉雕琢而成的磬了。那是昔日杨贵妃的心爱之物。贵妃擅长曲艺,曲艺中最善于击磬,泠泠然多有新声。即便是太常梨园的乐师也是望尘莫及。
而今,只有玄宗自己亲自来敲击玉磬。
当玉磬的泠然清响再次出现在兴庆宫的上空时,宫人们不禁大为感伤,各个潸然泪下。一些宫娥忍不住偷偷跑去甘露殿,只为一听太上皇的玉磬绝响。有的人看到正在敲击玉磬的玄宗神色悲伤,亦随之流泪。这种哀伤的场面一连数夜在兴庆宫内出现,引起了新皇肃宗李亨的警觉。
之前,兴庆宫里有座长庆楼,南靠宫外大道。玄宗常在楼上饮酒,有时也向楼下徘徊观望,百姓经过这里,看到垂垂老矣的玄宗皇帝都非常激动,欢呼“万岁”。玄宗有时也在楼上宴请宾客。有一次,剑南道的奏事吏经过楼下,上楼拜见玄宗,玄宗置酒宴请了他。后来,玄宗又召见了将军郭子仪等人,赏赐给他们礼物。这些事情虽小,却引起了肃宗